（蜗牛看西游第2026期）

文/

范泛记书

不论是在艺术创作还是现实生活中，很多风光无两的大人物并不是败于强大的对手，而是栽在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手上。经典名著《西游记》中就有这样的一出，那便是“孙悟空三调芭蕉扇”。

“孙悟空三调芭蕉扇”，说的是唐僧师徒路阻火焰山，孙悟空与牛魔王、铁扇仙夫妇斗智斗勇，最终得到芭蕉扇灭掉山火顺利通关的故事。纵观整个故事，看似是唐僧师徒取得胜利，但其实最大赢家并非他们，而是一位极不起眼的小配角，他就是火焰山土地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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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何会这样说？因为表面上看，“孙悟空三调芭蕉扇”是为了灭火过山，但实则稀里糊涂地完成了一个惊人计划，那就是扳倒妖界一哥大力牛魔王。促成此事的便是这位身份特殊而又极具胆识、魄力的火焰山土地爷。是他改变了整个事件的性质，将原本简单普通的借扇行为转化成惊天动地的降妖行动。

唐僧师徒初次听到芭蕉扇时，首先考虑的是如何把扇子借出来。孙悟空毕恭毕敬去见铁扇仙，原本也没想过跟嫂子动粗，为此他还宁愿让其砍上十数剑。即便后来钻进铁扇仙的肚子里强要宝扇，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，猴子始终没想害她性命。当发现手中的扇子无效后，师徒几人也没有气急败坏地去找铁扇仙算账，而是讨论起绕道而行的问题，恰在此时，火焰山土地爷登场了。他不仅点出这是一把假扇子，还给出了新的解决思路，要猴子去找牛魔王，正是这个蹊跷的主意改变了整个事件的走向。

首先，他把置身事外的牛魔王拉入局中。此刻的老牛并未与铁扇仙在一起，而是久住积雷山玉面公主那里。火焰山始终是铁扇仙一人在打理，借不借扇子最终要看她的态度。即便老牛同意借扇，也需要先去做老婆工作的。土地此计，除了舍近求远外，唯一的功效就是把火烧到牛魔王身上，并促使其成为事件的主角。

其次，去求牛魔王出面也非易事一件，极大可能会适得其反，令矛盾升级。前者红孩儿的症结尚未解开，后面又加上了欺负铁扇仙一节，牛魔王岂肯轻易放过，其后果只会是火上浇油、越搅越乱。

第三，这样做还会牵扯出了牛魔王的家庭矛盾，令其更加恼怒。牛魔王的家庭不简单，一个正妻铁扇公主，一个小妾玉面公主，二人都号称公主，脾气性格自然都不好惹。在协调二者关系上，估计老牛没少费脑筋。此时猴头的到来自然会再一次挑起妻妾之间的矛盾：你顾了正妻，小妾不高兴；你顺了小妾，正妻很受伤。事实也如此，悟空一说自己是铁扇仙派来的就打翻了玉面公主的醋坛子，害的牛魔王费劲口舌、百般哄劝才作罢。所以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很可能是牛魔王的第一反应。这也就能解释一个很有趣的问题：为何牛魔王与猴子打斗正酣时，他会撤出战场而跑去碧泊滩万圣老龙王那里喝酒？这其实正是老牛心机之处：与猴子翻脸，是表明了我不会相助的态度；打到半截儿又住手，是点到为止，不想把事态搞大，意在让猴子知趣离开，另寻他人去罢。